大明天下(525)

  「在,当然在,老朽景泰年供职兵部,彼时宝太监洋之海图船志,连同奏本文书文牒道,俱都在册存放。」

    「现在何?」

    寿兴奋得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「丢了。」

    老书吏轻描淡写的句话,险些将寿气背过气。

    「丢了?谁丢的?」

    寿横眉立目道。

    「便当是老朽丢的吧。」

    老者无所谓的态度把寿给气乐了,冷笑道:「兵部案牍,之典籍,轻飘飘的句话说丢便丢了,老前辈可是以为年老体弱,便不会被治罪?」

    老书吏颤巍巍站起,缓缓跪道:「老朽愿领责罚,只是此事与这些后辈无关,请勿要加罪。」

    几个徒连忙同跪倒,「,师父老家在兵部数向勤恳,断不会无故丢失案册,求明察。」

    「尔等不必老朽求,我这把年,命注定该有此劫,听凭置就是。」

    老书吏神惨然,副认命待罪的架势。

    寿微微蹙眉,挥手命书吏们手将老者扶起,「老前辈,是否别有隐?」

    老者断然,「不必多想,老朽甘愿认罪伏。」

    「本官曾有耳闻,当年成化爷效太宗故事再开洋,事兵部索要图档,时任车驾郎的刘夏抗旨不遵,言什么」

    旧案虽有,亦当毁之以拔其根「,从此兵部再不闻有关旧档,此事可实?」

    老者瘪的嘴言又止,旁边的曹听牵扯到前兵部尚书刘夏,不禁心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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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某无意追究过往,只是洋旧档乃是前辈先耗费心无数,历尽千辛万苦探索而得,非是某家之物,倘若就这般消失得不明不,非但有负朝廷,更是愧对前,这身后恐也不得安宁……」

    许是老更敬鬼神之说,寿这话戳老书吏心,思量再,重重叹,施礼道:「请恕小老失仪之罪。」

    反应过来,就见那老书吏宽衣解带,将外边衣袍除去,身只剩了轻薄衣。

    老书吏不言不语,连那衣也同脱掉,瘦骨嶙峋的两肋骨,「请看。」

    这老怎么忽然打起赤膊来了,曹、目相对,都是摸不着脑,却见老书吏背转过身,那瘪的嵴背竟然纵横错,有数道鞭痕,虽然年深久,痕印已变得浅淡,但仍可想象当所遭惨况。

    「这是……」

    拉衣服,老者转身苦笑道:「看见了吧,当年成化爷向兵部索要洋旧档,可那文牍早被刘郎先行调走,项部堂入库翻检旧案不得,便如今般,当场责问群吏,小老因着素来博闻强记,自然当其冲,可当着司之面,老朽又如何敢道,项部堂怒不可遏,令当众鞭笞,呵呵,刘当时便在旁……」

    老者难掩悲凉愤懑,寿听得同样心有戚戚,疑惑道:「刘时雍就这样旁看着你被打?」

    老者伸只枯瘦手,「,整整,幸好科道言官纷纷奏,请成化爷收回成命,再开洋之事作罢,项部堂才停了追索,此时刘郎方才道,其言辞方才所言。」

    「你受过,又不曾揭于他,想必那刘时雍对你必有重谢,这才至今还为他遮掩?」

    老书吏声苦笑,自嘲道:「免太看得起老朽了,老朽不过小吏,祸福岂能入得了贵,当项部堂听刘郎阐明缘由后,当即降位揖谢,称刘此举德不浅,来必居其位,后来刘果然执掌兵部,至于老朽,几年蝇营苟,终究只是吏罢了。」

    品老者笑苦涩,寿也是感怀叹,「那刘时雍藏匿的案宗现在何?」

    「刘调走案宗后再归还。」

    「什么?他真把兵部案库当成他自家书不成!你难道就没向他索要归还?」

    老者如同看着个怪物般看向寿,「连项部堂都盛赞刘藏匿旧案之举为德昭彰,老朽有几个胆子再去自讨没趣?」

    「这……」

    寿语塞,兵部尚书项忠瞅着和刘夏穿条裤子,易,装聋作哑的确是好手段。

    老者叹了口气,「小老与那洋案宗许是命注定的孽缘,快年了还是没有躲过,如今又来追索,老朽风烛残年,来无多,愿领罪,只求不要罪及他,彼等确是毫不知。」

    事来龙去脉既然已经清楚,寿自也不会为难几个小吏,命送老书吏返家,他拄着脑袋坐在椅子呆。

    「不知步如何安?」

    这瘟神坐在自己衙门,曹总觉没底。

    「自然是去找刘夏那老把案卷要回来。」

    寿神空,望着前方虚空说道。

    「这个……」

    曹犹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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